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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缩在羽绒服里,还能闻到宾馆里特有的洗衣液的清香味,是那种浮夸华而不实的,舒畅让我再把他的那件套上,我终究没有好意思,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是我所想取的。
不知道为什么卜瑾今天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悄悄地问过艾瑶才知道是他入股的一家石英制品公司好像有做假账的嫌疑,且厂里的效益并不如账面上做的那样真实。
我说,“原来他涉猎的行业还挺多啊,他还在做什么啊?”
艾瑶摇头说是她也不知道,就这也是才知道的,听说只是买了那里的一些股份,并不真正参与,但厂的效益却直接影响这些股东口袋里的钱。
我说,“怪不得有的人是像竹子样地节节高,而有的人却在原地踏步踏,还在做着春秋梦,或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了。”
艾瑶,“这就叫把一篮子鸡蛋要分装在不同的筐子里一样,在别人那里都是不起眼的,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但会水涨船高,也会潮起潮落,但永远不会全盘皆输。”
我说,“他既是投资了那个行业,说明他还是精通那个行业的吧。”
艾瑶,“那是自然。只不过在这年关之际他可能还要远走广州一趟。”
我惊问,“去那里干什么?这车呢?停运?”
艾瑶便偷偷拿眼角去瞥坐在一边的舒畅,“这不还剩两个吗?”
我说,“他?他未必一直有时间的吧?而且春运是高峰期,人少是照应不过来的。”
艾瑶说,“遇山开山吧,总会过去的,他不是去撞运气,而是准备拯救那个厂子。”
我说,“就为了他那点股份?”
艾瑶说,“也不全是,是受了厂里老板的的重托的。”
我说,“这老板还真会来事啊,还火眼金睛啊?”
艾瑶说,“也不是,老板与他也算是旧相识。”
我说,“哦,那原来也算是有过交情的。”
等伦到舒畅的时候让我坐过去,说是与他唠唠不至于会打盹,我却不知说什么,在这种公开的场合,更觉说什么都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如果有别的话题不关于我们俩的倒是还可以聊聊,不过背后聊别人的隐私又似乎总有些不道德,可是除此之外我们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舒畅可能也与我有同感,也在琢磨着寻找什么话题吧,半天他才似有意无意地,“你是怎么与许叶枫联系上的?”
我想这大概是一下存在他心底的疑惑,可是我记得他明明是问过我的啊,可是怎么回答的我却是忘了,只是我若回答得与上次不一样,他又该作何感想呢?
想来想去,我只好想了比较折中的说法,“在同学群里碰上的。”
他还是犹疑地,“可是他在群里吗?我怎么不记得群里有他的?”
我说,“应该是有的,可能后来也退出来了,要不就是群里人有人无意提起过,看到了就加上了。”
他讪笑了一笑,“那倒是很巧的一件事啊。”
我只好附和着说,“是啊,是很巧。”
“你还与他一直有联系啊?”见他不说话,我就问,然后又补充道,“我指的是自从毕业后。”
我可是自从毕业后,不管这舒畅还是许叶枫或是别的同学可是一概都失去了联系的,那时我不过是,“躲进小楼成一统”早早寻了个地儿把自己隐藏起来,在别人在外面到处为找工作处处碰壁或是春风得意时,我只是想着能把腹中的胎儿找个稳妥的地儿让她能平安地落地,至于男孩女孩其实那时心里也是没底的。只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事终究还是逃不过,只不过是时间早点晚点而已,社会会给每个人上的课不赶迟不赶早,却往往会赶巧,命里该有的一切迟早会来。
天阴郁得像是有一场暴雨,若在春天里,怕是早就忍不住泪成行了,可是它就是阴着,拉着个脸,有时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串串的爸爸,一丝凉气似从脚底无阻碍地在身体里直往上窜,顺间窜到了头顶,心底里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舒畅转过脸意味深长地望着我,“怎么了?感冒还没好吧?”
我说,“不是。”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问我,“他待你好吗?”
我苦笑了一笑,“不知道。”
他说,“你不回答,就证明不好。”
我说,“那又怎样?”
他说,“不怎么样,你该为自己多考虑一下。”
我想这算是什么回答呢?是替我作想?可是总该给我个暗示什么的呀?或是给我留个后路啊?这么说到底是几个意思啊?可是又一想,鼻子丑也不能割掉了呀,有时有是胜过无的,我不能如此没心没肺,在串串的问题上说到底,他还没有做到落井下石,只是没有我期待的爱情或是他也没表现出他的热情而已,只是如此,我就能心甘情愿地表示出我的爱意了吗?感情的事终究不是送礼,你有来我就得有往,人情可以还,爱情却永远是扯不清,从没有什么公平交易,我们往往也在互相计较中把感情磨淡也或叫错失真心了,只是谁开始了第一步,谁都不能说清楚。
离年关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货真价实地增长一岁了,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借口来逃避年轮给我套在身上的印痕,只是没解决的事随着年关的将近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了吗?是他在躲避还是我最终还没有下定决心,我有时也在问自己,而自己都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复,回到家里,也许有张你不想看,而别人也不想看到的脸,可是又如何能互相躲过呢?如果有选择,我可以永远不在他面前出现,像周星弛在一部电影里说的,如果可以在前面加上时间,我也给它加上一万年,只是他的是向往,我的则是永远的逃避,更确切地说避而不见。
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舒畅歪过脸望着我笑了,眼睛又眯成了细长的一条,“那是当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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