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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辅大人,通虏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却是关乎大明的根基。昔日严世蕃通虏都能查得水落石出,怎么常祝这等叛贼就如此草率了事了呢?”林晧然迎着徐阶自信的目光,却是淡淡地嘲讽道。
这……
李春芳听到林晧然竟是揭开这一道伤疤,眼睛不由得微微地瞪起,既是佩服林晧然的勇气,又是担心徐阶会突然暴走。
徐阶当年将刑部的结案陈词进行修改,从而让到严世蕃被斩于东市,但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严世蕃虽然有贪墨和祸乱朝政之举,但并没有通虏的行迹。
徐阶的青筋当即冒起,显得阴沉地望向林晧然质问道:“你这是要替严世蕃翻案吗?你是觉得严世蕃当无罪释放?”
林晧然知道严世藩的罪不仅在徐阶的心里,亦是包含着嘉靖的意志,却是淡淡地回应道:“严世蕃自然是有罪之人,但下官以严世蕃为例,亦是希望元辅大人能够重视这起走私大案!”
“老夫和刑部都已经足够重视这个案子了!若是林晧然当真如此清闲,那就今后便多些留值于西苑!”徐阶看到林晧然还算知进退,便是赌气般地说道。
林晧然虽然已经入阁,但跟着其他的阁臣明显不同,前段时间一直呆在九边,最近回京亦很少在西苑中过夜。
“下官兼任兵部尚书,为防京中有变,只好白日多些过来,还请元辅大人体恤!”林晧然面对着徐阶的刁难,亦是抛出理由地道。
徐阶虽然这般说,但并不是多么希望林晧然真的天天留宿于西苑,便是淡淡地挥手道:“此案无须再议,你且忙去吧!”
林晧然深深地望了一眼徐阶,知道他确实无法强求徐阶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便是应了一声,而后向李春芳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火药味的首辅值房。
李春芳将林晧然的举动都看在眼里,显得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去的林晧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这场争执很快就传到了外界。
“林晧然还是太过于年轻了!”
“呵呵……没有证据就想指证人家通虏,还怪刑部不作为!”
“我看他大概没有端正好自己的位置,错以为他已经是大明首辅了!”
……
当外界得知林晧然的所作所为之时,一些自谬为诸葛再世的聪明人纷纷摇头晃脑,对当朝最年轻的阁老亦是品头论足。
虽然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常祝等人必定是走私的头目。只是林晧然没有拿出任何的证据,仅是一些情报就想将人绳之以法,可谓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不仅是京城的百姓,一些官员对林晧然亦是表达了不好的看法:“都说林阁老有郭嘉之才,如今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矣!”
夜幕降临,盏盏灯火纷纷亮了起来。
随着杨博出任吏部尚书,杨府的高梁大门平添了几分气派和威严,而今一些封疆大吏都未必能够登得此门。
从兵部尚书到吏部尚书,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跨越,更是本朝罕见的调职。只是杨博打破了这一道屏障,成为掌握百官前途的天官。
花厅中的灯火通明,几个经过精挑细选般的蓝衣女子手里端着精致的菜肴,排着整齐的队伍款款地从走廊走向花厅。
“多谢杨大人出手相助,我们敬杨大人一杯!”
常祝等人宛如重光焕发般,端着酒杯纷纷站起来,显得恭敬地向着首座上的杨博敬酒道。
从刑部衙门大牢出来后,常祝等人亦是第一时间携带礼物登上杨府的大门。虽然林晧然根本拿不出证据,但如果不是有杨博撑腰,不说他们会不会招认走私的事,恐怕早已经被恶吏屈打成招了。
最为重要的是,今后他们这桩买卖想要做得长久,仍然需要杨博对他们继续庇护,成为他们走私生意的最大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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